(刊载于《星洲日报/星云》 [2013年10月09日] )
儿子尚未满周岁时,开始对喂食动作跃跃欲试,于是我让他尝试自己使用汤匙碗盘。儿子把它们当新玩具仔细地把玩,很是着迷。
我吓了一跳,立即厉声喝止。儿子大概第一次见妈妈发威,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,又故技重施,扔了满地饭菜!
我该怎么跟一个路不会走、话不会说、大小便还要人侍候的小人儿说:每5秒钟就有儿童死于饥饿、粮食得来不容易、要珍惜盘中餐这等大道理?
晚餐时间,儿子食髓知味,又来“表演”丢食物大战,这次的观众,是他爸爸。爸爸也不管孩子听懂与否,照搬大道理晓以大义。儿子当然是无动于衷,继续挑战着大人的忍耐极限。最后爸爸不得不发下最后通牒,再丢就打!结果不必多说,就是嚎啕泪雨惨败收场。
儿子并没有因此收敛学乖,餐桌上经常上演拉锯战。但我仍不厌不倦地在儿子耳边碎碎念,要感恩有东西吃,不能浪费食物。不然就是餐后“罚”儿子捡起地上的菜屑,放回碗中,帮忙清理。有时实在玩得太过份,就马上收碗禁吃。爸爸在家时,则抱着儿子看妈妈收拾残局,再善言相劝不应让妈妈辛苦云云……
没想到日子有功,在锲而不捨的软硬兼施下,儿子一岁半时,逐渐懂事,不再故意乱扔食物了。每次用完餐,他还不忘低头检视地上,要是没见饭粒,便乐得鼓掌自我奖励;要是有无意掉落的菜屑,他就会自打小手,以示惩戒!我们这才松了一大口气。
儿子终于跨过了大人的耳提面命期,进入自我提醒期了。也许儿子还不晓得为何我们家的饭粒不可落地,但相信他长大后,知道粒米难耕,菜根难种,就能体会到用餐要惜福的意义了。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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