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May 19, 2015

有爸的孩子像个宝

(刊载于《星洲日报/星云版》 [2015年5月19日],写于2014年11月13日)

外子年届不惑方得一子,因此视子如宝,珍之护之。他从来不知自己拥有“超级奶爸”的天赋,更不知原来自己如此深爱小孩。

犹记儿子出世刚回家,政府护士定期前来家访,每次护士都被外子的“十万个提问”留步半晌。室温多少度才适合婴儿?应该隔多久喝一次奶?要如何给婴儿包襁褓?……护士小姐笑称,第一次遇上“每事问”的新手爸爸,看来这孩子真有福啊!

果不其然,不管儿子碰摔受伤,或生病发烧,外子的忐忑焦虑,比起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三不五时他就去探看伤口,或频频量体温,即使上班也惦记着儿子的病情。

外子除了上班,所余时间,悉数奉献给宝贝儿子。喂奶拍嗝、洗涤消毒奶瓶、更换衣物尿裤、陪玩哄睡,外子胜任有余,也甘之如饴。

每晚外子帮儿子换好睡服后,会抱儿子跳一支古典音乐之舞。外子更自编小曲《蒲公英》,让儿子欢天喜地从我们的怀抱里,摇啊摇地躺回小床上。

"我是小小蒲公英,飘呀飘到哪裡去,我是小小蒲公英,飘到床上去。”

某晚儿子夜哭,无论我如何抱哄转悠,他都不依。我灵光一闪,哼起蒲公英曲,泣声打落在蒲公英伞,飘散在爸爸开辟的音乐梦田里,没多久鼾呼盈室。儿子安眠,我却失眠了,吃味外子从未给我谱过一词半曲,这只来我们家才五个月的小家伙,竟牢牢俘虏住一个大男人,为之欢喜为之忧愁。

儿子甫学会翻身趴伏,外子就借势托起儿子胸膛,把超人腾飞的梦想,寄托在儿子身上。偶尔外子又把儿子当壮臂哑铃,举伏升降,惹得儿子咯咯发笑。儿子两岁多,父子俩闲来无事就赖在床上翻来滚去,即兴胡乱改编歌曲,一唱一和,互搔打闹。近来洗衣机处频传“碰”响,兼夹爆笑,原来父子俩在玩投篮游戏,把洗衣袋当球来抛。这些哥儿们的游戏,唯独爸爸才能玩出兴味来。

尽管外子疼子护儿之心溢于言表,但他却是“身教第一,原则至上”的严父。无论赏罚,外子说到做到,绝不二话。举凡答应过孩子的事,他一定不会食言。有时我以“反正孩子忘记了”为由而违诺,就会遭来外子晓以大义,搬出“曾子杀彘”的典故来训诫我。

外子幼时物资生活不甚宽裕,连吃一颗苹果也要啃至无肉逼近内核方肯弃之,因此遇上自己的儿子在饭桌上或因玩乐或因不慎,而掉落食物,外子必定严厉惩罚,不得求情。儿子多次犯错而被爸爸打手心或屁股,每次哭得稀里哗啦,但雨过天晴后,又会乖乖跑到爸爸跟前认错道歉,不久两人又如胶似漆地玩闹一块。在儿子心目中,爸爸是个令他既敬且畏的人,不因父亲罚他而生恨,也不因父亲顺他而称霸。

转眼儿子快满三岁,每晚都央求爸爸陪睡讲故事,有时出门在外则指定要枕在爸爸的肩上睡。眼见儿子的粉圆脸蛋和眯笑肉腮跟爸爸如出一辙,这两个生命交汇在这个时空里,一个来承接舔犊有情的幸福资粮,一个则来修行付出无求的人生感悟。而我,是注定来见证,世上最美真情,并且悉心照料他们,父寿儿健,长伴一段更长更远的亲子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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